她爹中意的是二皇子,怎会同意将女儿嫁给楚元见?楚元见的生母那般出身,楚元见又不得显德帝的器重,除了长相过得去,一无是处。

    眼看得储君之位无望,她的好爹爹还指望着依靠从龙之功翻身,如何肯甘愿将女儿嫁给他、和他绑一条船上?

    魏云落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在膝上点了点。

    她爹功利得令人生厌,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不择手段。

    幸好她跟的是母亲,不幸跟了她爹,恐怕也是他政治道路的牺牲品吧?她母亲不就是么?一辈子都被她爹毁了。

    “不同意也许是心中另有更好的安排呢。”

    魏云落哼了声,弯着的嘴角像躺倒的细月,微微地向上撇了撇,笑得嘲弄。

    长禄握着靶镜立在她前面,她就着长禄手中的镜子照了照。

    弯弯的眉毛,杏仁般的眼,雪白的肌肤,胭脂色的唇。

    她的五官秀气,无一处像她爹。

    幸好不像,否则每天照镜子看到那张和她爹相像的脸,都会很痛苦吧?

    “什么安排?”

    不止长寿,长禄、奶娘的好奇心都被挑起来,奶娘停下手中的动作,长禄在长寿开口之前发问。

    魏云落道:“且等着看就是了。”

    她爹既决定投靠二皇子,岂能没有表示?普天之下,除了血缘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牢固的?

    二皇子虽早成亲,再娶个侧妃亦不是什么大事,魏靖柔已至嫁人的年纪,嫁谁不是嫁?如果她嫁的这个人能对她爹的前程有帮助,她爹不会不考虑。

    魏云落猜她爹必有将魏靖柔许给二皇子的打算。

    “母亲呢?”她问长禄。

    “公主殿下在赏心亭。”

    “在赏心亭做什么?”

    长禄的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魏云落,似乎要说的事特别难以启齿,犹豫好一会,才细声回:“余大人挑了几个人来,正在赏心亭给公主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