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沁入於身,伤口开始不时的疼痛,远去的意识随着痛觉渐渐回归,缓缓睁开了眼,一盏如夕yAn般橘h的桌灯驱走了满室因夜深而有的黑暗。

    「王唯……」感觉无力的手中传来微微的暖意,神田若雨吃力的转过头,只见趴睡在床沿的王唯睡得深沉。

    「唔……」提心吊胆一整夜,终於在神田若雨退烧後沉沉睡去,朦胧间听见了叫唤自己的声音,王唯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累了就回房…在这睡会着凉…」见王唯听见自己的叫唤後逐渐清醒,神田若雨有气无力的赶人回房去睡。自从上次中毒一事後,他的T质也变得不是说太好,要是生病了,她想,炎又要多照顾一位病患了。

    「炎交代过,你这次受的伤不一般,每个伤口都染有剧毒,虽然都处理过了,但还是需要有人在旁照顾着。」意识全然清醒,王唯一边反驳着那一点都无法让人放下心的虚弱语气,一边小心翼翼扶起正想坐起身来的神田若雨。

    「这次可真是够了,全身软绵绵的……」靠在了王唯身上,光坐起身便气喘吁吁的神田若雨虚弱的抱怨着。当时在为了保全自己与夜的状况下,她还以为那点小伤不算什麽,没想到那些人的武器上还带些额外的“优惠”。

    「还能活着抱怨就不错了,那些人下手毫不留情,应有的“资源”全都用在你身上,炎在替你治疗时一直不断的碎碎念,说是幸好他几乎跑遍了全世界,不然你绝对会英年早逝!」轻敲了神田若雨的头,决心趁这人还无法反击时好好欺负的王唯下手得毫不犹豫。

    「喂喂……下手麻烦轻点,我现在可是感觉全身都在痛啊……」虽然王唯的力道不大,但全身麻醉早已退得差不多的神田若雨只要稍动一下便痛得冷汗直流。

    「不早说,你先躺下,我去找炎看有什麽办法让你止痛。」一听神田若雨喊痛,王唯便要让其好好躺平,使自己能去叫醒炎来看看。

    「你不要乱动,也不用找炎了,让我清醒一下也好,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即使痛得冷汗直流,神田若雨也还是认为这样来得继续打麻醉的好,至少自己是清醒的、有知觉的。

    「既然知道自己的状况,为什麽还总是顺着殷夜瑀,不让人跟着?你很清楚自己在外面的危险X不是吗?」话说至此,原本轻松的气氛不禁凝重了起来,而王唯也开始质问起明知自己处境却还是如此依着殷夜瑀来行事的神田若雨。

    「她不是任X,是害怕,害怕暗企划部里的杀手。」听王唯提起了殷夜瑀,从受了伤便一直昏昏沈沈到现在的神田若雨才想起这事发生一定带给了其不少的责备。

    「他们都听命於你,一根汗毛都不会让她伤到,她有什麽好怕的?」见神田若雨又有意想替殷夜瑀解释,王唯的音调不禁有些高了起来。

    「曾经,她因为我而被敌人给绑架,那群人很不凑巧也很不长脑的绑错了自己的头头,一群暗企划部的叛徒却不清楚其实我才是他们的领导,反而将我身旁的夜给绑走了。」还记得那时,自己与殷夜瑀的年纪还小,虽然神田若雨在妹妹出生後便开始训练,但毕竟那时还是初学者,在一群老手的围攻下,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

    「暗企划部会有叛徒?」在看过暗企划部里的人对於神田若雨的态度後,王唯便不认为会有叛徒这类人的存在。毕竟在他看来,除了某些人是真的很忠心外,更多部分的人是惧怕她。

    「如果你是顶级的高手,却要听命於一个八、九岁小nV孩的话,你说你会服气吗?」苍白的脸带着笑,神田若雨抬头看向被自己靠着的王唯。她知道他现在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下属们对自己的忠心以及惧怕,但那也都是经过一段时间後得来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我以为在暗企划部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将来自己的家主会是谁,并不会出现这种不服的心理,毕竟“晴雨”都已经让神田家好几代的继承人经营了。」刚被神田若雨拉来打工时,王唯便听炎说过,暗企划部里每一代的人都是由资历较深的杀手从小养大的,所以从小便很清楚将来或是现在统领自己的家主为何人。

    那些人大多不是打出生便被抛弃接着被暗企划部的老杀手给看上,便是因为家庭缺钱而寻着管道找上暗企划部小小的分部碰碰运气,若是运气好的孩子被看上就可换来一笔不少的钱财。虽然这不是合法的,但却有可能因此救起一个家庭以及那可能不会被养活的一个孩子。

    「已经有一定资历的人当然不会有反叛的心,但新生的年轻人总是有着“无限可能”,虽然最後很无脑的绑错人还被我给解决了。」虽然那时殷家夫妇已经有了没人会去救殷夜瑀心理准备,而神田家的人也秉持着人被挟持,除了自救也没人会去救的心态观望,但到了最後神田若雨还是抓了几位师父去营救。

    「你们不是不救被敌人挟持的人吗?我记得镝木曾经叮嘱过,不论是同伴亦或者自己被挟持,不要尝试去救同伴,同时也不要期待会有人来救,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在这阵子的训练过程中、镝木泷的教导下,王唯不禁身手又进步了许多,连思想准备都学到了。为了不让他拖累了她,镝木可是将大大小小的细节、规矩全都教给了他。

    「是啊……就是因为这烦人的规定,我才叫你不要老是被人绑架,在这里我还可以胡作非为跑去救你,但回到了本家,我的行动就不能这麽自由了。」从王唯口中听见常常被人在自己耳边叨念着的烂规矩,神田若雨不禁感到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