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之后,谢韶沅才开口道:“……师父,你方才为何放走那只画皮妖?”

    “人家不是说了,要去给花夫人尽孝。”

    “你就因为这个就放了她?”谢韶沅来回踱步,看起来怒气不小。

    慕慕和虞颜都识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担心画皮妖再跑?”韶迟懒洋洋地说:“放心吧,今天过后,她不敢再跑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韶沅怒喊道,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尊师重道,他现在只想将肚子里的怨气和怒气全部排解出来,“你相信了那个画皮妖的一面之词了吗?”

    谢韶沅满是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师父,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始终对妖怪包容,难道是因为慕慕也是妖怪,所以……”

    “我做事只讲证据!”韶迟明显也有了火气,脸上褪去了玩世不恭,冷下来的面容多了几分生人勿近,“我放画皮妖走是因为没有证据留她,难道你想一直把她关在结界里,打草惊蛇吗?”

    慕慕默默点头,画皮妖的说辞虽然存在几处不合理,但勉强能够自圆其说,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下,他们没有理由拘留她。

    更何况,花夫人现在离不开她。

    “可是如果那只画皮妖没有问题,她为什么要逃跑?”谢韶沅不依不饶。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盯着她!”韶迟忍无可忍,怒吼道。

    他突然站起来,脸皮绷紧,怒气冲冲,谢韶沅不甘示弱地对视,剑拔弩张地对峙。

    虞颜小脸一白,走到谢韶沅身后,手指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衣摆,甚至不敢太用力,只敢用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助地看着谢韶沅愤怒的背影。

    慕慕仰着脑袋看着这对师徒。

    若只单凭外表,这对师徒也可以说一句得天独厚。

    韶迟一字一句地说:“我早早就与你交代了,不要打草惊蛇。你单就看见她逃跑便上去抓妖,如果她背后有其他妖怪呢?”

    “师父,”谢韶沅手紧紧攥成拳,“我不能像你一样,让一个可能会作恶的妖怪在眼皮子底下。”

    “你刚都说了,妖有好有恶,我凭什么不能怀疑她是坏呢?”

    “你……你好样的!”韶迟狠狠咬了一下后糟牙,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

    “师祖,”虞颜白着一张小脸,“您是知道的,师父一向嫉妖如仇,他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