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涣去的时候，白沨正送秦琛往归坞里走，通过一座平直的光桥，尽头跳下去就算入了轮回。
“白沨！”
听见有人喊，白沨回头去看，言涣站在光桥另一边，旁边跟着谪秚。
等到他们走近，白沨才问：“你还有事问他？”
言涣：“嗯，没多久，问完就走。”
白沨：“好。”应完，他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在远处停下来。
“你要问什么？”秦琛没再绅士地笑着，话也说的很平淡，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言涣坦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挺好奇的，是谁帮了你从归坞里爬出来，还顶替了秦洛。”
“言老板，你当人当糊涂了吧。”哪有谁临死之际还顺带把队友给卖了的。
“糊涂？”大概是很少听到有人把这个说法用在自己身上，言涣还真认真地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糊涂过，想了半天才说，“我活了几百年，只糊涂过一回，不过那次糊涂我还挺乐意的。”
秦琛皱眉看着他，满脸在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言涣接着说：“你背后的人，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只是我突然觉得应该问问。时间不早了，你去吧，说不定赶上个好时间还能投个好胎。”
他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秦琛也听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终究言涣都是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言老板，有时候我在想，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的不在乎，你要真的无所谓，也没必要为了那个人杀我，但如果说你真的在乎，又说服洛弈让我轮回。言老板，你做的事，还真是大半我都猜不透。”
说完，他转身走向归坞尽头，却在快要到时回过头来：“言老板，作为花的谢礼，给你个忠告吧，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相信的，即使是亲近的人。”
直到秦琛消失在光桥尽头，言涣还是维持原先的姿势没动，唯一改变的，是他嘴边的笑意渐渐淡下去了。
他只是看着秦琛走去的方向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徒然感觉到手上传来凉意，他低头一看，谪秚已经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走吧，该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这句回去他说得很轻，甚至有安慰的意思在里面。
言涣瞬间笑弯了眼：“难得啊鬼先生，这么主动。”
平常都只有自己主动牵的份。